他又拿传奇sf法师牛逼的起笔写道:他心中寻思,他自已是不是个疯子,这,他已想过好几次了。也许所谓疯子就是个人少数派。曾经有一个时候,相信地球绕着太阳转是发疯的症状;而今天,相信过去不能更改也是发疯的症状。有这样的想法,可能只有他一个人,如果如此,他就是个疯子。不过想到自已是疯子并不使他感到可怕;可怕的是他自己可能也是错的。他拣起儿童历史教科书,看一看卷首的老大哥相片。那双富有魅力的眼睛注视着他。好象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压着你——一种能够刺穿你的头颅,压迫你的脑子,吓破你的胆子,几乎使你放弃一切信念,不相信自己感官的东西。
到最后,党可以宣布,二加二等于五,你就不得不相信它。他们迟早会作此宣布,这是不可避免的:他们所处的地位必然要求这样做。他们的哲学不仅不言而喻地否认经验的有效性,而且否认客观现实的存在。常识成了一切异端中的异端。可怕的不是他们由于你不那么想而要杀死你,可怕的是他们可能是对的。因为,毕竟,我们怎么知道二加二等于四呢?怎么知道地心吸力发生作用呢?怎么知道过去是不可改变的呢?如果过去和客观世界只存在于意识中,而意识又是可以控制的——那怎么办?可是不行!他的勇气似乎突然自发地坚强起来。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奥勃良的脸,这并不是明显的联想所引起的。他比以前更加有把握地知道,奥勃良站在他的一边。他是在为奥勃良——对奥勃良——写日记,这象一封没有完的信,没有人会读,但是是写给一个具体的人,因此而有了生气。党叫你不相信你耳闻目睹的东西。这是他们最后的最根本的命令。他一想到他所面对的庞大力量,一想到党的任何一个知识分子都能轻而易举地驳倒他,一想到那些巧妙的论点,他不仅不能理解,因此更谈不上反驳,心不觉一沉。但是他是正确的!他们错了,他是对的。必须捍卫显而易见、简单真实的东西。不言自明的一些道理是正确的,必须坚持!客观世界存在,它的规律不变。石头硬,水湿,悬空的东西掉向地球中心。他觉得他是在向奥勃良说话,也觉得他是在阐明一个重要的原理,于是写道: